冬日童话(三)
05
“一个被恐惧控制的可怜的孩子。”牙仙怜悯地说。
“而且不相信童话。”复活节兔子补充道。
“我们得帮助他。”冰霜侠杰克说。
“我们帮不了，”圣诞老人说，“她根本不相信我们。”
睡神的头上出现一朵凋谢的花。
“难道没有办法可以帮助她吗？”杰克还在挣扎着，“你们不是守护者吗？”
“我们只能守护那些相信我们的孩子。”圣诞老人说，“所以我们无能为力。”
“而且如果要帮，时间也不多了。”兔子说，他的脸上没有表情，“所以你还是别挣扎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很快，她就要成年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杰克很疑惑，“这和成年有什么关系？”
圣诞老人摊开双手，示意他看向他的玩具国度:“你不明白吗？”
杰克看着他，没有反应。
“成年人和孩子是不同的，他们想象力缺乏，也不再相信那些我们倾心创造的世界，他们又死板又不快乐……”
“你们怎么定义一个人是否成年？”杰克突然打断他。
“十八岁过后呀！”
“你们又是几岁了？”杰克说，“我今年，332岁。”
几个人面面相觑，仿佛听见一个笑话似地:“我们又不算数。”
杰克突然嗤笑一声，他摇了摇头，退后了一步:“到底谁才是死板的人？”
“你们说帮不了她，因为你们没试过帮助一个不相信你们的人。
“你们只是习惯了被人相信，习惯了这种被人所知的世界。
“我和你们不一样，这个世界本来就没人看见过我，所以我才没有这种顾虑。
“你们不帮，不是你们帮不上，是你们不愿意相信你们能帮的上。
“算了，说再多也没用。再见了，守护者们。”
杰克讽刺地说，他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，下一个瞬间随着一阵风消失了。
06
“我能控制……我能……”艾莎在心里默念着，她轻轻地握住那杯装满热水杯子。
但是她越是小心，那杯子就越在她的手中更快地冻结成冰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她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，桌子与茶杯碰撞发出一声声响，她失望的声音也随之响起，“我看了这么多的书，为什么还是无法控制……”
她疲惫地将头埋进手臂里，瘦细的身子在空旷巨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无助。
冰霜降临了整个房间，细密的雪纷纷下落。
杰克悄悄拨开窗口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，却发觉并不是自己导致的。
他想上前安慰那女孩，却想起她根本看不见自己，阿伦戴尔的冬夜，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冰雪中沉默着，黑色笼罩着一切，难以形容的孤寂、困顿与疲惫在空虚中不断膨胀。
杰克用手指点了点窗的玻璃，创造出一个造型独特的雪花，凝结在窗玻璃上，于是转身离去。
艾莎从失意中抬起头，偶然看见那朵独特的雪花，当做是魔法与自然碰撞的附加产物。
“我一直把你当做冰霜侠杰克哦！”
安娜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想起，她微笑起来。
那一瞬间她几乎相信……不……
她期盼着。
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。
他和自己一样。
他会和自己一样恐惧吗？
和自己一样孤单吗？
和自己一样，因为困在那无形的囚笼里难以逃脱而痛苦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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